王甫律师-我辩护

圣运第一届刑事论坛之

李肖霖：责任和专业成就刑事辩护 

    刚才听了介绍的情况，触目惊心，实际上这方面已经出现苗头，法庭上法官应当是公平公正，站在中立地位的，是控辩之争法官裁判的。近年来出现的问题是辩审之争，修正案九如果通过了，那么极有可能不是控方进行职业报复，而是法官可以直接进行。在这种情况下公平的审判想都不要想。

    撇开这个问题，首先祝贺会议的召开和论坛的成立，而且很多人都加盟了贵事务所，我觉得这是一个好事，也感谢王甫邀请我来参加。在我们现在的法庭上，我们的审判当中，我们始终要认识到这一点，每一个被冤案侵害的人，实际上都是我们的兄弟，受侵害的都是我们公民的合法权利。有这么一句话，这个话凤凰卫视也引用过，后来有一段不再说了:“只要有一个人没有得到公正，也就意味着全社会失去了公正”。这是非常有意义的一句话。关于谈到法庭上目前我们的形势，很多人也都说我们现在辩护环境在恶化，但是现在目前刑事案件极端的高发，极端的高发带来的现象是什么呢，我们所里以前有干房地产的，现在也开始干刑事案件了，他们说现在贪官太多了，案子接不过来了。都认为刑事案件在扩大，对国家并非是好事，但是刑辩市场又很严峻，我认为这正好是锻炼我们刑辩律师的场合，我们刑辩律师就是要在非常严峻的对抗中才能使自己成长起来。

    前面几个律师也讲了刑辩律师必须有激情，我是全美刑事辩护的会员，美国刑辩委员会的主任请我们吃饭的时候跟我们讲，说你们是我们这个会议上最受尊敬的一个团体。这么一个小团体，我们说为什么？他说因为你们不仅仅要精通法律，你们还要有勇气，因为你们是在一个法治不是很健全的国家执业，你们要勇气，要冒着危险去执业。他同时还告诉我，在我们美国刑辩律师收入相比较经济律师来讲是低的，他们也都是在抱着一个理想，维护社会公正，维护每一个公民合法的权益和让他们得到公正的审判，这是刑辩律师本身天然具有的一种理想，这些话我听了也很感动。

我现在讲我们刑事辩护的技巧。我觉得刑事辩护的技巧它要依赖两点，可能还有更多的点。第一点就是要对当事人极端负责任，如果没有负责任的律师，就根本谈不上什么技巧。很多律师，有的名气很大的律师也是那么回事，不会有技巧，也不会有这种思考，这是第一点。还有一点就是一定要对现有的法律条文极其的熟悉。

我前两天开了一个将近20天的黑社会案件，一个被告人实名举报的公安局副局长，亲自担任专案组的组长办他的案件，把他办成黑社会，起诉六个罪名，十一项行为。但是经过最后审理只有一个赌博罪能够成立，他还把赌博罪起诉成了诈骗罪，这个罪名不能是诈骗，但是诈骗罪的量刑更高。其他的罪名要么都是审过了，有的服完刑了他全部都拿起来再指控，同时还加了一个罪，叫做聚众斗殴罪，企图致当事人死罪。因为黑社会老大只要有这个罪，有人死亡，黑社会老大他的人就完了。结果我们那个案子30多个律师，到那去以后，我们了解到当地律师没有一个人提出我们的辩护观点。我们最后做什么辩护？我们做的是无过当的正当防卫辩护，聚众斗殴怎么回事儿呢？是被害人头一天绑架、殴打他人，并且威胁第二天要找被告人的麻烦。被告人知道了就准备了刀具，叫了一些朋友在家里玩，也没有告诉他们来干什么，实际上是在等候。这种行为被认定是聚众斗殴的表现。在第二天晚上六点多钟的时候，被害人带五个人持刀闯入家中，公然要绑架男主人走。楼上的朋友持刀与他们对抗，混战中被害人被砍成重伤后死亡。

最后我辩的是聚众斗殴，当事人确实准备了刀具，但不是双方约定到一个地方，公然企图相互打斗，并没有聚众斗殴的主观合意，因此单纯地在家里等候不应当定聚众斗殴罪名。国家法律当中在刑法20条的正当防卫里有一条加进去对杀人、强奸、绑架，直接针对人身的严重伤害防卫无过当。在这种情况下对方首先来绑架，如果这边不准备可想而知后果。所有亲戚朋友拿刀对抗这种正当防卫是无过当的正当防卫。我觉得他们是对基本的法律都没有了解，所以说要熟知法律。

我的另一个主要的辩护观点就是，被举报人不回避亲任举报人的案件的专案组组长，已经导致全案侦查的合法性出现问题。

后来我去一个地方讲课，被问怎么找到媒体进行报道这个问题。我告诉他们，一定要找这个案件有哪些报道点，不是所有的案件媒体都感兴趣，我说你对这个案子报道点是什么，我个人认为它的报道点有两点：一是被举报的公安局局长不依法回避，进行打击报复，带来全案的侦查证据出现法律效力问题；二是该聚众斗殴罪名不能成立，应当是正当防卫。同时，它的11项指控行为只有一项能成立，这种荒唐的结果是罕见的。出现这样的严重问题可能就是因为办案的合法性没有，出现了打击报复的可能性。这些点容易引起媒体的关注。

刚才有朋友问到警方为什么会再一次把念斌当嫌疑人重新立案，我回答一下：这个事情实际上像这种做法常常是公安他们办了错案以后呢，他们用这种方式来销案的，名义上这个案子我是不办了，实际上我也不办，我也办不下去了，但是我始终让你有这个身份，你不能提国家赔偿，我叫你不能乱说乱动，你要乱说乱动我就抓你，这是一个很流氓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