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甫律师-我辩护

4月29日上午9时，内蒙古杜文贪污案二审在内蒙古自治区高级人民法院开庭。庭审持续近9小时，杜文的辩护律师王甫告诉探针，当庭并未宣判。此前，该案被发回呼和浩特市中级人民法院重审。经历三次庭审后，2015年7月17日，杜文被判贪污罪、挪用公款罪。

杜文案起于2007年内蒙古自治区在深圳的一起土地纠纷，时任内蒙古典章法学与社会学研究院院长的杜文，多次取款参与这起纠纷的协调工作。2012年8月，呼和浩特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认定，杜文贪污492万元，判处有期徒刑15年，杜文不服并上诉。

内蒙古自治区高级人民院二审审理后，认为杜文构成贪污罪事实不清、证据不足，撤销原判发回呼和浩特市中级人民法院重审。经两度重审，2015年7月，杜文被判犯贪污罪、挪用公款罪，刑期相比一审没有变化，仍是15年有期徒刑。杜文再度提出上诉。

杜文妻子王伟华向探针表示，杜文案的核心在于涉案的公款是单位的行贿还是杜文的贪污，即杜文是否是受人指使。其中的关键证人是时任内蒙古自治区政府秘书长的乌兰巴特尔，她表示杜文方掌握的录音等证据可以证明，乌兰巴特尔知晓案中每一笔款项的用途，如果其出庭作证，那么涉嫌犯罪的便不是杜文。

王伟华告诉探针，乌兰巴特尔拒绝配合声纹比对鉴定和出庭作证。合议庭对此的答复是由于其岁数较大（今年11月满67岁），因身体原因不适宜强制出庭。辩护律师王甫表示，没有证据证明其因身体原因不便出庭。

本次庭审结束后，王伟华表示，今日庭审期间，乌兰巴特尔仍未出庭。在杜文方要求拘传乌兰巴特尔时，审判长法官王银柱对此回应需要慎重商议。

根据财新网报道，涉及杜文贪污案的另一位高官，内蒙古自治区公安厅原党委书记、厅长赵黎平因涉嫌在2015年3月持枪杀害一名女青年，已经被捕。在2014年12月的重审中，杜文曾当庭披露，自己在2010年3月把130万元转交给了赵黎平，用以在深圳土地纠纷中打点公安部的关系。赵黎平被捕后，检方与法院均未提供赵黎平有关杜文案的笔录，仅有一份赵黎平否认收受130万元的声明。但这份声明没有提取人员的签名，一审判决也未对此作有评价。

辩护律师王甫表示，本次庭审仍未有赵黎平方面的口供，二审合议庭承诺将在赵黎平案开庭后，再提审赵黎平进行杜文案的调查。王伟华回忆，庭审期间，审批长法官王银柱曾表示希望届时亲自前往太原，就杜文案提审赵黎平。

在今日庭审上，杜文方意外收到了一份关于杜文检举自治区政府法制办原主任武志忠的说明。据王伟华所说，杜文曾于2010年3月向乌兰巴特尔举报武志忠与其妻子挪用公款，“这可能使两人结怨。”2012年，内蒙自治区检察院反贪污贿赂局对武志忠立案侦查。在今日的说明中，承认武志忠挪用公款以及来源不明的巨额财产中的两套房产系杜文举报。

杜文检举自治区政府法制办原主任武志忠的说明

尽管辩护律师王甫为杜文作无罪辩护，但他表示如果杜文被认定有罪，今日这份关于杜文检举武志忠的说明能够体现杜文举报立功，会对量刑产生影响。

在审辩护时，律师王甫表示自己曾请求内蒙高院注意案件的程序违法情形。据他介绍，杜文的录音笔、三台电脑和几部手机在被警察搜查扣押后，杜文曾向赛罕区检察人员详细指出相关文件的存储位置，但到了原审一审时发现所有的录音及文字文件被删除。随后部分在录音笔上的录音得到恢复，这是第一次数据鉴定。据他介绍，杜文的录音笔、三台电脑和几部手机在被警察搜查扣押后，杜文曾向赛罕区检察人员详细指出相关文件的存储位置，但到了原审一审时发现所有的录音及文字文件被删除。随后部分在录音笔上的录音得到恢复，这是第一次数据鉴定。

2015年12月，杜文一部录音笔和一部手机在于上海司法鉴定所进行了二次数据恢复鉴定，但比起第一次数据回复，二次恢复少了5条文件，文件的哈希值也产生了变化。而对于同一段正常存储的录音，除人为破坏数据外，哈希值应该是恒定的。

对此，杜妻王伟华表示今日王银柱法官态度较为中立，“他仅说我们表述很清楚。”

王伟华还透露，杜文在狱中苦练绘画，完成了四副刑讯逼供图提交法庭。检方认为这四幅作品不涉及杜文贪污案件事实，“而杜文在法庭上回应，自己仅是想表明检方刑讯逼供只是为了让他背下这个行贿的黑锅。”王伟华说道。

杜文在狱中作画描述其被刑讯的场景(家属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