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甫律师-我辩护

    一、开花之石

    今天，蒋荣华的辩护人游飞翥律师发表了题为《寻找开花的石头》的辩护词。其中的部分内容如下：

    “十几天的排非，除本案的既是被告人又是受害人还是污点证人的‘三栖明星’谷任冬以外所有的被告人，还有前期专案组控制采取强制措施的所有出庭证人，以及我与刘金滨调查收集并作为证据提交的没有出庭的所有证人证言，都陈述其受到惨烈刑讯逼供。被告人及证人陈述遭受酷刑有以下一致性：（1）实施酷刑借口一致，都是以外提或者转所的名义，把人提出看守所，折磨几天甚至十几天，奄奄一息不成人样，连看守所都不愿收监。（2）刑讯逼供地点一致，一致提到白沙洲戒毒所的那一排房子，著名的白沙洲。（3）实施人员一致，都是1.18专案组成员。（4）刑讯目的一致，两个目的，一是折磨人玩，二是折磨致完全顺服，以便在侦查人员编造好的笔录上签字，并配合做同步录音录像。（5）刑讯过程及酷刑方式一致。合议庭，公诉人，旁听群众，让我们一起见证一下这些酷刑种类：坐老虎凳，胸口及后背垫书本用铁锤砸，毒打，挂包，开飞机，背宝剑，荡秋千，饿肚子，跪钉子，跪玻璃渣，口鼻眼抹芥末戴上头盔，下体抹芥末，喝尿，甚至用刷子沾上大便塞到被告人嘴里，逼被告人吃屎……无所不用其极，前所未闻，毫无人性，惨绝人寰！！至今当事人蒋荣华手上身上还有明显伤痕。

    ……

    没收一个被判为黑社会组织的煤矿拍卖了3.2个亿，衡阳打黑尝到了甜头。他们就把周家的财产一一清查视为黑社会组织财产予以查扣，最后拍卖处理，既立功劳又有利益，还可以帮谢冬根铲除仇家。这就是把打黑变为黑打的源动力，现再次向法庭及控方举报谢先进，同时网报谢先进有几个不同的身份证，但照片一样，请予查实。”

    他最后的结语是：“在这个法庭上有分别有三位被告的的三句话让我印象深刻，一句是蒋荣华说：‘他们用厕所里的刷子沾上屎塞进我嘴里。’一句是吴巨龙：‘我要看看这个游戏到底怎么玩下去？’一句是谷任德：‘他们要我说周武文参与，要我签字，我不愿意签。因为这个是违背我的良心和良知，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我有我的良知和品性！’

    2014年1月7日，习近平在发表题为《严格执法，公正司法》的讲话中指出：‘许多案件，不需要多少法律专业知识，凭良知就能明断是非，但一些案件的处理就偏偏弄得是非界限不清楚。各行各业都要有自己的职业良知，心中一点职业良知都没有，甚至连做人的良知都没有，那怎么可能做好工作呢？’

    我们来到这个法庭，除了来行使各自职责，寻找真相，正确处理案件以外，我们也在寻找着各自心中的慈悲与良知！

    夏虫不可语冰，石头不能开花。但是，辩护人仍然要在充满困难、充满荆棘、充满风险的法治道路上，寻找语冰的夏虫，寻找开花的石头！”

    二、以理相驳

    周友根的辩护人刘金滨律师，以《为每个人的自由、安全和尊严而辩》为题发表了辩护意见，其对公诉人的公诉意见主题进行了驳斥：

    “公诉人发表公诉意见时所强调的‘揭露犯罪、弘扬法治’的公诉词主题，辩护人认为，这种说法本身没有错误，但是如果用这八个字作为指控本案的评价用语，显然是不符合事实的，因为公诉机关在本案中不但没有尽力揭露真正的犯罪，弘扬法治。相反，存在很多失职和渎职。理由如下：

    1、庭审过程中，20余名被告人和部分辩护人向检察院举报衡阳市公安局1.18专案组领导和警察的刑讯逼供、暴力逼取证言的犯罪事实，衡阳市检察院置若罔闻，没有履行法律监督职责，没有立案调查。

    2、辩护人向衡阳市检察院递交了要求公诉机关履行法律监督职责的律师建议书，提出了要求公诉机关履行依法监督侦查机关和侦查人员的违法犯罪问题法律监督职责等10个方面的问题，但是公诉机关没有有效回应和答复。

    3、辩护人两次向法庭提出要求由法院调取周友根在各个看守所的《收押人犯登记表》、《人犯健康检查表》等有关证实侦查机关非法外提的书面证据。并多次要求公诉机关依法提供，但公诉机关却一直没有提供。

    4、辩护人向法庭提出，要求调取衡阳市检察院在审查批捕和审查起诉阶段讯问周友根的全部录音录像。检察院没有依法提供。

    5、辩护人就侦查人员欧建军对周友根刑讯逼供的犯罪事实，向衡阳市检察院提交了书面举报材料。衡阳市检察院按照法律规定应当在3个月内予以答复，但现在已经过去8个月，依然没有依法答复。

    ……

    在以上事实面前，公诉机关说指控本案是为了揭露犯罪，弘扬法治，与事实不符。因为在审理本案过程中暴露出的侦查人员的大量犯罪事实是确实存在的，在辩护人和被告人反复举报和控告的情况下，公诉机关并没有积极履行调查职责和法律监督职责，没有弘扬法治。

    相反，经过30天的庭审已经呈现出了一个非常清晰的事实，这就是涉黑的控诉证据全部是虚假的、非法的，这样一个铁的事实。公诉机关却没有能够纠正错误，坚持起诉相关被告人犯有组织领导和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甚至对于像周跃飞借钱给周友根让他的小孩看病这样一些人之常情的经济来往都当做犯罪的事实进行荒唐的指控，这是一种怎样混乱，怎样颠覆人的认知的价值观？我想问一问，政府不是黑社会吧?当周友根的两个孩子患重病无钱医治而负债累累的时候，政府有没有伸出援助之手来帮助她们度过难关？公安局、检察院、法院，有吗？没有。那么，周跃飞借钱帮助他的孩子治病是错吗？

    这在客观上，可以说公诉机关的指控破坏了人伦、破坏了司法公正，破坏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而不是揭露犯罪，弘扬法治。

    因此，公诉机关用这八个字作为公诉词的主题，名不副实。

    对于各位公诉人，我还想说几句话。在开庭过程中，各位辩护人的多次发言和举报、控告的行为可能令各位感觉难以接受，但是我要强调，辩护人所有的发言都对事不对人。作为公诉人和律师，在法庭上是对手，但我们还有一个共同的职业责任，就是维护法律正确实施，维护社会公平正义。”

    三、满庭尽是无罪辩

    我觉得本地的律师也是非常辛苦、非常不容易的。在多方施压、让他们“不要跟着掺和，外地律师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去“的情况下，对于涉黑部分，所有的辩护人仍根据自己的专业知识做出了判定，都坚持做了无罪辩护（污点证人谷任冬的辩护人也对涉黑做了”似是而非“的无罪辩护）。

    谢满成的辩护人结语感动了我，她最后请求合议庭对本案给出一个公正的判决：“一个公正的审判结果，会让人放下仇恨、消除怨念。“